我,Q仔,QQ王国的子民之一。自从我们的代言人企鹅先生在网络亮相后,我们的知名度便响遍大江南北,成为家户喻晓的网络红人。
人难免有七情六欲。想当年,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,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难中唯独没有情劫。出家人嘛,讲究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也罢!而我,在这虚虚实实、真真假假的网络世界里又情何以堪呢?人生自是有情痴,Q仔我好歹也是能跳能叫的生命,怎么也得去闯闯情关,疯狂一回。
早在四年前,在办完注册手续后,我被一个女孩领养走了,她给我取了个昵称叫做“古惑柔情”。而如今,古惑不再,柔情已矣!我又被改名为“月亮在梦游”。这中间的曲折只有我知晓,且看女孩零星的几页记事本。
Q记一:(写于2003年7月26日)
一直在拼命追求着生命的感动,却迟迟都没发现原来它就在身边。有人说,当一件东西能够走进你心里变成难忘的时候,那就是你不再拥有它了!也许美丽的东西在于珍贵是因为它是瞬间即逝的……
(一) 未已---我网络上的聊友
当我读到“庆父不死,鲁难未已”时,我没有在意。只记得当时我查阅了工具书,知道它出 自《左传·闵公元年》,在“未已:没有完”的注释下面不知道被谁用红笔画了一条线,格外的醒目。直到校园广播为毕业生推出了点歌的栏目;直到我不经意地哼起了阿杜的“离 别”;直到我读到《西厢记》中“合欢未已,离愁相继”时,我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起,“未已”二字已经渗透在我的生活中了.或许是因为每次上网几乎都能遇到他吧!我曾问过他为什么叫 未已,他回答我说因为一切都没有开始。我发E-mail给他,告诉他在《西厢记》中未已是还没有停止的意思。他很快回了我,没有反驳,只说网名是随意取的。
( 二)朋友---我现实中的学长
他答应帮我的事总不会食言, 我一直心存感激,也许这是作为一个学长在学妹面前的威 信吧!当离别的那一天到来时,他让我知道了:他早把我当朋友时,我才明白,原来生命中的感动来自于那份肯定,那份欣喜。而我居然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人。
徐鸿先生说过:“交友只是人生寂寞的旅途中偶然的同路客。走完这一段路,他要转弯,这是他的自由……。路,不同,彼此虽是会挂念,但也就无法援助,很多昔日的朋友,虽仍牵系心中,要保持亲密却相当力……”
是的,或许我们只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。古有钟子期死,伯牙终身不复鼓琴。而如今,毕业后的他,头像始终是灰色状态, 我惘然若失,居然有了不再上网的念头。
(三)网白
我是现实的,从不执著于网络,所以天天在线的我,并非大家所想象的那样,是那种在虚幻的网络世界寻找自我的人。上网,无非只是我的一种习惯,聊QQ也只是一种消遣,就像每天我们都要穿衣,吃饭,睡觉一样!所以我对网络一直是没有感情的。而他对我东拉西扯的漫聊却表现出惊人的耐力,慢慢地让我不经意地把自己的开心与不开心,迷惘和困惑,通过敲击键盘,流露在指尖。
于是,他成了唯一让我觉得网络有人情味的人。也许是他脾气太好,或许只是他认为一个大男人是不会和小女生斤斤计较的,所以我的随心所欲,我的胡扯,他都不会表现出不耐烦!因此,和他聊天我总是很开心,很惬意,从不会有任何的不快!而他怎么想,我就不知道了。也许给他这种感觉的聊友多的是。
(四)网事
很多人说他是个帅哥,虽然我是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,但我对帅字根本就没有研究!自从他给我讲过那个很冷的笑话后,我也便开始喊他“帅哥”:
在公车上,有一个女的突然转过身来问他是不是帅哥,他回答说“不是”。话刚出口,那女的便甩给他一巴掌:“还敢说谎。”
“呵,别让我笑得断气,我还没买保险呀!”(虽然我已曾听说这个笑话)
有一晚,他去校部上网,他要下线的时候,我嘱咐他过马路小心,便道了别。却见他居然还挂在线上,我就打过去一句话:“你快给我平安的滚回来!”喏,这就是我一向对他的语气。
他热爱足球,我呢?自从去年的世界杯后,便也完全折服在它的魅力下了。然而我却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,只是偶尔谈及。就像今年8月皇马要来中国打比赛,我很不看好,他却说他相信中国队。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场商业味道很浓的比赛,没什么看头,那些球星倒是值得一看的。
………………
然而我们不曾聊过人生,不曾聊过理想,不曾聊过爱情,不曾聊过诸如此类的沉重或者敏感的话题!
(五)后记
虽说雁过无痕,但我仍然相信重逢的美丽,即使是在网路上,那唯一有共同足迹的空间。因为一切还没有结束(未已)。不是吗?我不知道学长现在过得怎样,只是希望他永远开心,快乐!
而我,唯有用那淡淡的怀念,缕缕的感伤,带着那悠悠的网事,写下这一段过往……
Q记二:(写于2003年9月30日)
醒来,我又坐到了电脑前。最近这些日子真是可怕,时间被我挥霍到自己都明显产生了罪恶感。这是很久以来第一次在写东西时毫无知觉,因为整个下午都在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渡过的,梦魇把潜藏在最底层的东西撩起,让我即使把自己躲在睡眠中也要面对现实。
崩溃,彻彻底底的。一切好像都终结了,看来我彻底完蛋了。麻木的灵魂拖曳着徒有的躯壳,机械般的探下身去捧起一坯黄土,葬去了那飘渺得快要忘却的隔世情缘。但悲哀的是我,却无泪以祭那颗早已在孤寂中死去的心。
柔情夜色似流水,花梦付与谁?多少个期待之夜,我枕着思念睡去,又是怎样地被失望无情地唤醒。在夜以继日的轮回之中,我才悟到,原来一种叫期待的东西,太久了,便会让人觉得麻木,毕竟我不是那种甘于守着寂寞的夜天使。我渴望星空有烟花燃放的美丽,有流星划过的欣喜;渴望身边有一个宽大的肩膀,那种拥抱的实在;然而我更渴望的是,走出夜的黑,去领悟人生真谛,体会生活的充实。
我不是诗人,所以不懂得把欲望埋藏在字里行间;我也不是作家,所以不会把心情露骨地跃然纸上;我只是一只会用键盘到BBS上发泄的网虫,所以习惯了虚无的我一再地为自己的一无所有编织着美丽的谎言:至少我拥有过一段凄美的水晶般的恋情;至少我拥有一群“滥交”的“狐朋狗友”;至少还有那些令我在乎的学长学姐;至少的至少,我拥有着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。
多少回,手受伤了,还是坚持打字;脚受伤了,还是继续走路。要是心受伤了呢?不也还得继续感悟吗?一直以为,已如隔世的记忆再也泛不起涟漪。无奈的是,残留的情愫还在心底游荡,幻化的谎言却又是如此的真实,真实得让我感应到它的气息,它的存在。卸下伪装,原来注定今生我无处可逃。那些人,那些事,已深植在脑中,挥之不去。
那个心结把我缠得太紧,窒息得几乎使我快失去所有器官的感知能力:语言的,理解的,听觉的,嗅觉的,甚至开心时忘了笑,难过时忘了哭。我如何能将死结解开,而又不致粉身碎骨呢?明知这是不可能的,所以我也已做了最坏的打算,就像卡夫卡一样,宁可粉身碎骨一千次,也强于将它留在或埋葬在我心中。
Q记三……Q记N(写于2003年10月——2005年2月)
里面记载的点点滴滴有我20周岁生日他赶来的感动,他跑马拉松我见到他的激动……
再次翻开Q记,把关于他的片断全部裁切下来。看着这些片断的组合,我不知道应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?是应该叫戒Q记 ,还是叫恋Q记 ?是应该叫恋上他的Q,还是叫恋上他的人?
无言的结局,终究是无缘以对。网络里有一首歌,日日夜夜传唱着“不知道是我爱上网,还是爱上网上的你”;悲哀着“关于你和我的故事,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”;感伤着“记忆中只有凌乱的片断”;而唯有失眠的人才看得到“月亮在梦游”。
留下的,也只有Q仔最后的诠注:南瓜马车的午夜,穿上童话的玻璃鞋,一切都太prefect……可惜,王子手中的水晶鞋,我始终不合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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